2007年4月16日星期一

游大觉寺

     周六,难得有闲暇,春暖花开正是樱花、白玉兰盛开的季节。樱花我倒是在大连看过比较好的,所以玉渊潭的樱花就不想去看了,我也一向不喜都市的喧嚣,还是历史人文与自然景观更适合我,到千年古刹享受兰花幽香将是踏青良选。妻公司需要加班,只好独自探幽寻芳了。一清早便向五十公里外的大觉寺而去,周六不甚堵车,只用了三个小时便极速抵达^_^。
     大觉寺位于海淀区阳台山麓,是一座始建于辽代的千年古刹,最早是辽代契丹人所建。寺中有一座辽碑,在大悲坛北,上书“旸台山清水院造藏经纪碑”,记述了大觉寺的历史。金代时是著名的是西山八院之一,曾名清水院、灵泉寺,明宣德三年重修赐“大觉寺”,难不成与和尚睡大觉有什么关系,嘿嘿。
     寺院依山而建,周边有绵延的山岭,但并突兀高大之山峰,山也少木。所谓林茂泉清不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,周围有农户、商店,古寺环境缺乏良好缓冲隔离规划。
     寺内古柏参天,有京城最古老的白玉兰,千年古银杏。位于大觉寺四宜堂院内的白玉兰树相传是清代迦陵禅师亲手种植,树龄已近三百年,是京城中树龄最长的一株古玉兰树。玉兰为著名的早春赏花树种,未叶先花,花大香郁,千枝万蕊,花鲜而不艳,秀而不媚,冰姿舒秀,香气袭人,莹洁清丽,宛如玉砌。每逢花期,朵朵银葩竞相开放,使人眼花缭乱,留恋忘返。大觉寺的玉兰姿、色、香均为北京之最,花繁瓣硕,色洁香重,一杆一花,刚劲俊逸,堪称一绝。
     据说朱德朱老总生前很喜欢玉兰,曾来大觉寺赏此玉兰,而一些文人墨客也喜欢为此玉兰花题诗作赋,比如我们熟知的郭沫若、朱自清、冰心等人。朱自清夫妇曾和陈寅恪、俞平伯等游大觉寺,骑驴上管家岭看杏花。回来后,特地为大觉寺的玉兰花写了一首诗:“大觉寺里玉兰花,笔挺挺的一丈多;仰起头来帽子落,看见树顶真巍峨。像宝塔冲霄之势,尖儿上星斗森罗。花儿是万枝明烛,一个焰一个嫦娥;又像吃奶的孩子,一支支小胖胳膊,嫩皮肤蜜糖欲滴,眨着眼儿带笑涡。上帝一定在此地,我默默等候抚摩。”音韵铿锵,形容生动,但多少有点“打油”的味道,所以朱自清认为乃“游戏之作”,是“注定失败”的,因此没有拿去发表;但不难看出他对这株玉兰的喜爱。
     寺中特别开设了明慧茶院,以泉水泡茶。泉水极有张力,可以盈杯而不溢。去明慧茶院,最好的时候当然是在雪夜。约两三好友,围炉闲话,窗外静静白雪,几盏黄色纸灯掩映其间。清茶旧友,良辰美景,人生若此,夫复何求?
     除了茶院,寺中还有一个小饭馆,烧绍兴菜。另有厢房若干,可以租用。
     大觉寺的美丽,当然不只是在吃住上面。我印象最深的,是院中的“大雄宝殿”和“大悲坛”。这两处均是明代所建,一直没有翻修,所以现在看来,油漆斑驳,垂垂老矣。
     看惯了那些新漆的红墙绿柱,这种暴露出本色的大殿,反而有一种古旧与沧桑,让人触目惊心。殿中所挂的经幡,已经看不出布的原色了,宛如一片片薄而脆弱的木头,仿佛轻轻用手一触,就会化作碎片,在空中飘散而去。
     时间的流逝,本是看不见摸不到的,可是在这两座大殿里,却分明可以感到它的威力。时光仿佛是一条河,就在自己的身边静静流过,它不停地向前走,将古老的历史一一冲刷过,再将它们沉积到河底,以至渐渐被世人忘记。
     想起泰坦尼克的沉船,就是那样静静地躺在海底,上面已经长了一层绿锈,将往日的奢华,遮掩得不留丝毫痕迹;而这大雄宝殿上的佛像,金身也已经褪去,双肩上落满灰尘,是否也是千年寂寞的沉积?
     走出大殿,旸台山间的阳光依然暖暖地照在身上。一阵轻风吹过,隐约听见松涛的声音。让人的心情无端好起来。
照片

2 评论:

匿名 说...

花真的是很漂亮,你还是老样子

小鱼 说...

哥们是那位,留下名号来。